就連台灣反對黨的前主席(該黨歷來敵視大陸,並抱持台獨立場)最近也訪問了北京,與大陸的官員和學者們會面。從這件事上可以衡量出臺海兩岸關系近年來取得了多大程度的改善。
自馬英九(Ma Ying-jeou)2008年當選台灣總統以來,台灣與大陸的關系明顯回暖。雙方簽署了近20份貿易與投資協議,開通了直達航班,臺北也成為香港以外第一個能夠對人民幣交易進行清算的市場。
但商界人士和政治分析人士表示,在上述關鍵協議簽署完成之後,兩岸關系改善的步伐可能會開始放慢。
許多限制大陸對台投資以及對台灣運往大陸商品徵收關稅的規定不是已經有所放寬,就是正在談判之中。其餘的一些限制措施,如對中國大陸個人和企業投資台灣房地產的限制,則被認為過於復雜或政治色彩過於濃厚,目前還不具備改變的條件。
政治分析人士表示,對臺北與北京雙方政治關系進行明確定位目前仍有極大爭議,台灣政府不會開啟這方面的會談。
諾丁漢大學(university of Nottingham)兩岸政治問題專家曾銳生(Steve Tsang)說:「沒有台灣民意的支持,(台灣領導人)無法達成一項政治協議。」。
許多人更關心的是,兩岸關系的改善和已經簽署的協議將在何種程度上促進兩岸投資往來。
許多投資者希望,來自大陸的投資將提振萎靡的台灣經濟,以及表現差於亞洲地區大多數股市的台灣股市。
目前的情況傳遞出一些積極的信號。今年11月,三安光電(Sanan Optoelectronics)宣佈將從LED製造商璨圓光電(Formosa Epitaxy)購買價值8100萬美元的股份。這將是大陸企業對台灣企業迄今最大手筆的投資,不過,該交易還在等待監管部門審批。
今年1-10月,大陸對台灣投資總額同比增長309%,達到1.567億美元。投資主要來源於兩家大陸銀行今年夏天在臺北開設分行。
不過,分析師和商界人士預測,大陸對台灣的投資規模就目前而言仍將有限。
波士頓咨詢集團(BCG)大中華區董事總經理耐迪賢(Christoph Nettesheim)表示,日本企業對與台灣企業合作在中國大陸開展業務越來越感興趣,但新近簽署的兩岸貿易協定在西方企業中還沒有引起類似的興趣。
常駐臺北提供兩岸商務咨詢服務的John Chen表示,來自大陸的投資者一直把註意力集中在有限的幾個行業,特別是科技業,他們希望從台灣獲取相關的知識產權。
房地產是投資者的興趣點之一,盡管大陸買家在台灣購買房產仍面臨嚴格限制。大陸房地產開發商萬通(Vantone)與台灣一家本地集團合作,在臺北以北一座山上興建豪華公寓。這是大陸開發商首次在台灣參與開發大型項目。
另外,有潛在的大陸投資者向John Chen表示,「台灣市場太小——大陸投資者寧願在非洲和東南亞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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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5日 星期六
臺海兩岸投資往來緩慢升溫
給各國領導人的新年建言
新年計劃註定是不會被貫徹執行的。因此政客們應當省省力氣,不要繼續在每年1月1日這天向民眾做出大量空洞的承諾。不過從過往經歷中總結經驗教訓則沒有壞處。本著這種積極的態度,當各國政治領袖們在制定2013年的前進路線圖時,參考以下幾條原則或許會有所幫助:
廣交朋友以及...
美國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戰爭雄辯地證明瞭硬實力的局限性。軍事實力一直非常重要,但在一個由經貿相互依存緊密聯系起來的世界里,廣交朋友並發揮影響力同樣至關重要。
外界預計,習近平在展示中國實力方面將採取比即將卸任的胡錦濤更為強硬的立場。鑒於民族主義傾向更強的安倍晉三(Shinzo Abe)陣營在日本大選中勝出,中國和其鄰國在南海與東海海域領土爭端引發的緊張局勢很可能還將延續。
但習近平或許會有所反思,自從中國將鄧小平在國際關系領域提出的「韜光養晦」原則拋到一邊以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中國的鄰國紛紛對華反目,美國總統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將「戰略重心轉向亞洲」則使美國重新成為影響太平洋地區局勢的重要力量。中國如若與日本開打經濟戰,則自身也必將蒙受重大損失。超級大國同樣需要盟友。
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和以色列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Benjamin Netanyahu)一直以來似乎都喜歡奉行單邊主義。結果如何呢?俄羅斯現在只能以故意阻撓聯合國(UN)決議通過的方式發揮國際影響力。而以色列則顯得格外形單影只。
有所行動
在政治領域最常被人忘記的一點是,什麼都不做也是一種政策選擇——並且可能與果斷行動一樣頗具風險。有些人最好明白不採取行動的危害,比如說法國總統弗朗索瓦‧奧朗德(Francois Hollande)。我在巴黎的朋友告訴我,奧朗德非常清楚盡快恢復法國經濟競爭力的緊迫性,只有這樣才能避免落到和某些歐元區成員國同樣的命運。但到目前為止,奧朗德僅滿足於採取非常有限的措施。對於奧朗德以及法國選民來說,由市場信心危機倒逼的改革可能比主動改革更加痛苦。
對於整個歐元區來說,也應該吸取教訓。安格拉‧默克爾(Angela Merkel)或許已經成為無可爭議的歐洲領袖,但她在歐元危機中過於謹慎的應對措施同樣帶來了高昂的政策成本。如果說目前歐元看起來較為安全,功勞應當歸於歐洲央行(European Central Bank)行長馬里奧‧德拉吉(Mario Draghi)的積極活動。而當前的潛在風險在於,德拉吉的大膽舉措促使歐元區各成員國政府——無論是債權國還是債務國——再度拖延實現經濟可持續復蘇所必需做出的艱難抉擇。
一邊前進,一邊...
很多領導人都認為,他們在一段時期只能做一件事。這些領導人屈從於「非此即彼」的政治抉擇,但事實上他們完全能夠做到「兩者同時進行」。來自華盛頓的消息稱,奧巴馬已將恢復美國活力作為自己第二屆任期的執政目標。而一些棘手的外交政策問題——最顯而易見的包括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間的僵持狀態——則將毫無懸念地被擱置起來。不是有人曾經說過,身為美國總統就應該能夠一邊走路一邊嚼口香糖。
使經濟重新走上正軌也將成為各國領導人最重要的政策目標。但現實情況是,地球不會因為要給奧巴馬騰出時間處理美國國內問題而停止轉動。一方面,內塔尼亞胡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將美國拉入另一場中東戰爭——不過此次是對伊朗開戰。而另一方面,美國在國際領域仍是一支不可或缺的影響力量,雖然某些時候美國或許希望形勢會有所不同。單極模式或許已經成為過去,但是如果沒有美國的參與,國際領域目前存在的大量嚴峻問題依然很難得到解決。
前瞻思維
這一條是針對英國首相戴維‧卡梅倫(David Cameron)的。倒霉的卡梅倫犯了一個錯誤,他未能認識到,某些看似聰明的小伎倆常常會將政治家們逼入戰略上的死衚衕。此前卡梅倫花了一年時間安撫、並不時討好保守黨內強硬的歐洲懷疑論者,現在他在猛然驚醒後卻發現,英國正向著退出歐盟的方向前進。
我不認為退出歐盟是卡梅倫的政策目標。他對歐洲懷疑論者輕易許下了承諾,稱自己能確保達成「一個新的安排」,使英國在與歐盟的關系方面能有挑揀和選擇的餘地。但令人不那麼愉快的現實是,其餘26個歐盟成員國對英國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並不感冒。英國曾試圖威脅歐元區做出讓步,以此作為英國同意加強一體化的條件。但這一笨拙的企圖冒犯了德國總理默克爾。法國總統奧朗德也已受夠了背信棄義的英國人。卡梅倫目前只能承諾將舉行一次全民公投,而這可能導致英國進一步陷入在歐洲被邊緣化的困境。
最後一點是,公平游戲(或者只是相對公平)
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南半球還是北半球,民主國家還是獨裁專制國家,各國現任領導人目前面臨的最大威脅都是民眾對社會不公日益強烈的不滿情緒。在發達經濟體中,人們普遍認為(事實通常也確實如此),富有階層掠奪了全球化帶來的全部好處,而其他社會群體則被迫背上財政緊縮的負擔。如果說中東地區近期的暴亂是由一顆火花引發的,那麼社會各階層對腐敗問題普遍感到憤怒就是這顆火花產生的原因。習近平警告稱,貪污腐敗可能導致顛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權。他是對的。雖然沒有人會奢望平均主義的烏托邦,但新老中產階級都在用一種厭惡的眼光冷眼看著僅占人口總數1%的最富有人群所享受的各種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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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色眼鏡:閭丘露薇對話林洸耀
2012步入尾聲,本網「有色眼鏡」欄目邀請資深中國媒體人閭丘露薇客座主持人,對話路透社北亞首席記者、前中國首席記者林洸耀。林洸耀先生報道中國近二十載,採訪過許多影響當代中國的重要事件和人物。他憑借在中國的廣泛人脈和深度透視力,以大量關於中國政局的獨家報道為在華外國媒體圈所熟知。兩位記者回顧了「十八大」中國領導層換屆、薄熙來案,中日關系、莫言獲得諾獎等2012重要話題,呈現了新聞事件背後諸多鮮為人知的細節。我們將採訪文字實錄整理如下。
閭丘露薇(下簡稱「閭丘」):大家好!我是閭丘露薇,鳳凰衛視的記者。很高興在今天能夠為「有色眼鏡「進行一次客串。今天我們請到這里的被訪的嘉賓也是我的同行,我們也是認識十多年,當然他比要我資深得多了,他就是路透社的北亞首席記者林洸耀先生。歡迎你!Ben。
林洸耀(下簡稱「林」):謝謝。
閭丘:我們先從今年講起,年底了大家要回顧一下。其實我們可以看到,在今年大家最關註的肯定就是人事變動問題。我一直對路透社非常的有興趣是,你們是最早把一份名單(意指"常委"名單——編者註)給報道出來了。當然後來我有跟香港的一些同行來聊,他們覺得你們不是第一個,他們覺得是香港的星島日報是第一個。我想問,到底誰是第一家?
林:其實我也沒有太註意誰是第一家。當然最後名單公佈的時候,跟我們報道的有點出入。可是我覺得路透在後來有補一篇文章,當然也不是說補救,但是我們說這次十八大政治局常委有「差額」。那當然新華社用的字不是叫「差額」,它用的字叫「民主推薦」,而且它是說「反復醞釀」。那據我所知,它這個好像有十次以上的差額選舉加上反復醞釀最後的結果才是這個名單。所以我們那個時候報這個名單的時候,也沒有錯。但後來呢就在十月底的時候,他們又來一次差額選舉,然後是那次,才俞正聲進,李源潮出。
閭丘:其實大家非常關註的是,每次這種報道都會有消息人士或者是類似於消息的source在講。那其實怎麼去確認這些source是可以確信的,怎麼樣去再確認呢?
林:這次由我發這個名單的時候,路透發這個名單的時候,我們有三個消息來源。但事後我們也聽說了,是說李源潮出,然後俞正聲進。但是編輯們就說沒有必要再名單換來換去。所以我們始終如一吧,就說錯了也就錯了,也沒關系。但是因為後面,你們也知道,它是有差額選舉的。而我個人淺見呢,十八大除了名單預測對錯之外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就是,十八大的「常委差額」。因為十七大的時候只是政治局差額,而新華社也是證實了:它是說,十七大和十八大都是有「民主推薦」。十七大是政治局,十八大是常委。新華社其實它也透露說,是五月民主推薦的。但是據我所知,可能不止五月一次。所以新華社才會用「反復醞釀」這四個字。因為它除了五月,好像十月也來了一次,後來又反復的醞釀。
閭丘:其實很多時候,消息來源非常的重要。但是,大家都覺得跑中國新聞的時候,有的時候它像個黑洞。那給你消息來源的人呢,他也都是各懷鬼胎。所以很多時候你怎麼樣去確認那個消息來源值得相信?或者說有的時候我們還要擔心一點,會不會是在利用某家媒體。因為大家也知道,政治鬥爭是很復雜的。
林:對,那當然我們就要看這些消息來源他平常的credibility,他平常說的是大部分是對的還是大部分是錯的。他也會有track record。當然我們就得找超過一個,可能兩個,可能三個消息來源。可是就像你說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每個朋友都是很熱心,要幫我們。然後人家也是冒著可能坐牢得危險,跑來跟我們說一些事。那我也不能夠去質疑人家。但是自己就得去篩選。
十個朋友可能給我們十五份名單。所以到底誰給的是對的?不知道。而且這次十八大,也不止是這次十八大。因為我們也已經採訪過四屆了,從十五大到十八大。那其實名單也一直都在變。同一個消息來源,今天給你這個名單,明天打電話跟你說又變了,後天又打電話給你說又變了。那你到底能不能信呢?所以說你就得有推測麼。可是畢竟我的朋友都是好朋友,都是哥們,人家都是無所圖。他又不是說要圖什麼東西,就是幫我的忙。
閭丘:我們再來談談這兩天。新人新氣象吧,在網絡上就會聽到有很多的中國的意見領袖分成兩種聲音。有的是很欣喜若狂,充滿期待。但有的人呢,就會比較的保守。就會覺得說,每隔十年你都會看到一個讓你充滿期待的這樣一個開始。但是次數多了,就會有一些失落了。那您怎麼看?
林:我個人覺得其實中國的領導人呢,就是說他做到這個位子,他不會是我們說的closet liberal或者說叫ultra-conservative。他更多的我覺得可能是一個pragmatist,比較是一個務實的,務實派的。那他做了一些事,可能就是要加強執政能力,讓共產黨繼續執政。當然,最近包括李克強說讓官員開會的時候不準念稿。這些都是好的,都是好事情。但是我覺得這些改變都是一些cosmetic changes。它並不會真正的有所謂的政治體制改革。不是西方人希望的說中國變成民主了。因為共產黨它覺得它這幾年的統治,它覺得它做的越來越好。它覺得它有英文所謂的recipe for success。他有個偏方。 這個偏方在這個金融危機的時候,這兩次金融危機的時候,它都不只是存活下來,而且還幫鄰國做的非常好。所以它覺得你美國那一套自由民主、三權分立、媒體獨立、司法獨立它不會照搬。所以,包括習,我覺得他這次上來以後呢,就是在外交方面,我不知道中文應該怎麼翻,但是他會比較assertive,或者說他會比較大膽敢說話吧。
閭丘:主動性強一點。
林:對,主動性強一點。但是我不覺得習會讓中國在南海問題上,在東海問題上跟鄰國戰爭或者沖突。如果看習的幾次講話,我覺得他是滿有分寸的人,就是說拿捏得很好。他到美國去,他說人權沒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他這個也是實話,也是恰到好處。那當然大家都在說,墨西哥講的那些話,那些民族主義者就感覺,從毛主席以來,第一次有一個領導人敢指著美國大鼻子這樣子去罵。但是我的解讀又不一樣。因為習他那次說的可以把它分成兩段話來看。第一段是,有些外國人吃飽沒事乾,對我們的事情指手畫腳,一我們不出口革命,二不出口貧困飢餓...
閭丘:我補充一下,這是他在外訪的時候,在南美洲的時候見華人華僑和中資企業人士的內部講話。
林:我如果來解讀的話,他是有點無奈。就說我又沒有找你麻煩,我又沒有折騰你。你見達賴喇嘛,我又沒有見本拉登。你賣武器給台灣,我又沒有賣武器給伊朗,那你還要我怎麼樣。那句話當然前面聽起來好像很強硬,但是後面他是有平衡的。然後,後邊那句話我的解讀是比較無奈吧。也不想和美國作對,也不是要和美國乾起來。所以我覺得習的外交雖然會比較assertive,但是我覺得也不會「過」。
閭丘:那其實在中國國內的民眾來看,包括共產黨自己這次十八大的很多的講話當中來看,腐敗問題才是社會最反感的,也是共產黨內部最關心的這樣一個問題。事實上從十五大到現在的話,腐敗問題您覺得是越來越嚴重嗎?
林:其實我覺得很難去量化,是不是它越來越嚴重。當然胡溫執政十年,是拿下了兩個政治局。那江澤民執政十三年,只拿下一個政治局。那你說是腐敗一個變兩個,成長百分之百更嚴重,還是因為有決心,要把這些腐敗分子拿下,然後才有成效呢?所以我覺得還比較難量化。當然了,又會有一些人說薄熙來這個事情不是腐敗問題,他是政治犧牲品,他是鬥爭的犧牲品。所以你看一些事情你就得Call a spade a spade,你就得有平常心。因為中國媒體他需要膽子,才能講共產黨壞話。而外國記者呢,我們的問題是我們需要膽子,來講共產黨好話。
閭丘:咱們講到外媒,也講到剛才您提到的薄熙來這個事情。這可能是在2012年最具有爆炸性,也是最有戲劇性的。在我來看,大部分的報道還是來自於外媒,因為中國媒體它沒有這樣一個空間。直到這兩天,你才看到一些關於王立軍啊,等等的一些比較細節的一些的新聞報道出來。但即便這樣,你也會很懷疑,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出來。但是在外媒報道這整個的薄熙來的案件的時候,之前有很多所謂的獨家,每家都會有自己的獨家。我會很感覺它太戲劇化,好像外媒之間有一種競爭在裡面。大家拼命的要去挖各種各樣的消息。那這個時候是不是就存在一些不準確的消息?
林:我也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來說我這些同行的報道是錯的、是編造的。但是我覺得,我不否認外國記者會有壓力。就是說舉個例子,我的對手有了,而我們沒有,漏了。那編輯就會打電話來,說為什麼我們沒有這條?那最糟糕的就是大家都有了,我們沒有,那就獨漏麼。那當然更慘了。我不否認可能這些報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它的準確性有問題。但是背後我們就得問,是誰在放風?放風的人的動機是什麼?所以我覺得有的時候水很深。所以我們就得很小心。其實我有了一篇獨家的時候,我反而更恐懼。我並不會說很得意,然後得意忘形。因為我生怕這個是錯的。人家不一定是要害我,但是我的消息來源可能也不是記者,他也不瞭解記者要什麼東西,他對準確性也不是很在乎。那你說十一個,十九個,大概十幾個吧,都一樣。所以難免會有些錯誤。但是我覺得,我寧願相信這些錯誤都是honest mistake。
閭丘:其實您說到薄熙來的一系列的報道的時候,我會看到外媒有這樣的一種景象:我們在吃飯的飯局當中,在朋友之間聊天的一些傳聞,很快過了沒幾天之後,就變成了這個外媒的其中一篇的報道。這就會讓人產生很多的懷疑。可能對於讀者來說,他不知道有這種傳聞的話,就會全盤地相信。但如果你已經聽過各種傳聞,甚至細節裡面稍微有些出入的話,你就會非常懷疑這些報道。這會不會影響外媒的公信力啊?
林:其實像路透的話,我們是不報道傳言的。就是說,如果有個傳言說有政變了,我們是不會報道的。但是如果這個傳言導致股市下跌,我們會報道說,股市下跌,是因為這個傳言。但是我們也會說清楚,它是個傳言。那老百姓,讀者的眼睛是雪亮的,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判斷能力。那至於是不是真的或假的,我覺得應該會水落石出吧。
閭丘:再回過頭來看重慶的薄熙來事件。有很多人覺得一開始是覺得是對唱紅打黑,對這個路線問題的否定。但是經過了這麼多時間後,大家再一看,其實很多的還是集中在一個反腐或者是一個行為偏差上面。只是在三月份總理記者會的時候曾經講了講這個七中全會的事情。但是我們也知道,到了第二天,國內的媒體是沒有去非常地去強調這一段描述的。甚至我們再想要強調這段描述的時候,是希望我們去淡化它的。那你也會看到,其實並不希望把它引述到一個這種路線之爭上面來,這種觀察您覺得對不對?
林:我的個人淺見,就是說,他可能是有腐敗問題,有經濟問題。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一個路線鬥爭,但是他是另立門戶。他是在做一套跟中央不大一樣的東西,而這個是比較犯忌的。薄,我還是那句話,薄能力很強,但是他太ostentatious,太flamboyant了,太張揚了。而共產黨這個制度呢它對這種事情是比較禁忌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路線鬥爭還是所謂的重慶模式,廣東模式。我沒有去研究重慶模式,但是我覺得他有他的個性、他的風格、和其他問題吧。
閭丘:那其實在薄熙來沒有出事之前,我知道其實不單單是中國的媒體很多捧他,把他視為一個新風格,新形象。很多外媒也是很多的被薄熙來是邀請到了重慶。然後對重慶的這個叫高地政策,還是重慶高地,西南高地有去做了很多的報道。那現在再回過頭來看,有很多人去清算,就覺得哎,你們媒體當時為什麼要去捧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回過頭來去看是什麼感覺?
林:其實我們並沒有採訪到薄熙來。他在重慶的時候我們很想採,我們申請了。想採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新聞人物,就像我說的他比較張揚,他比較敢講,也願意講。因為有些官員呢,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然後看到我們記者呢,好像看到有麻風病人一樣。但是我覺得,還是那句話,我覺得大部分外媒,它並不是為了故意去捧薄,或者要去幫忙薄。在當時,薄熙來是新聞人物。所以我們就去採訪了。那他下臺以後,他還是新聞人物,我們還是去做。都是因為當下的情況。
閭丘:再來講講中日關系的問題。今年在「九一八」之前有這種游行示威。其實對於像您這樣在北京已經那麼多年的人來說,它每隔幾年就會有一次,會一開始覺得沒有什麼太特別的。但是在看了今年的這次之後,就像我就會覺得說,今年其實蠻特別的。因為在里邊它出現了一些有組織的行動。我從和同行的交流裡面看到,它其實是有組織的。這在中國以前是很少看到的。
林:對,其實有一些外國媒體、外交官就會問我。尤其是那些對中國比較不熟悉的,他們就認為說,今年這些游行都是政府在幕後主導。那他也會認為說,沒有組織嘛,政府平常不讓游行,可是為什麼這次讓游行了呢?那我就必須跟他們解釋,其實在中國反日情緒是很高漲的。那應該是政府在把它壓了下去。當然,有的時候政府就會把這個手放開,就讓那個氣let the steam out。它有時候會讓老百姓去發泄反日情緒,也是有它的道理。因為你不讓老百姓發泄,這個反日情緒到時候就變成反你這個政治人物了對不對。沒有人會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timing is everything,timing最重要。所以它會在適當的時候放手,然後let the steam out。可是我覺得,從某種角度來講就,我們就說這些關系緊張,它有核戰爭,全面戰爭,局部戰爭,沖突,然後緊張,跟可控制的緊張。我覺得可控制的緊張可能是大家都願意看到的。美國它可以繼續賣武器,它可以繼續在日本駐兵。日本它可以修改憲法。而中國呢,可以轉移註意力。不管是什麼問題,房價過高,通貨膨脹,或者其他什麼問題,你也可以轉移這個註意力。所以如果控制在可控制的緊張,而不要讓它升級,我覺得未嘗不可。
閭丘:那這次從外交的層面來說,中國政府在這樣的示威也好,輿論上大篇幅的報道也好,有沒有取得一些什麼東西?因為很多人覺得,中國的外交在過去以來一直不太有所作為,但是這一次有很多人評論來說,在釣魚島的問題上最後來盤算一下的話,其實是中國政府是占了點便宜的。
林:對,當然這也是見仁見智。因為還是很難量化。當然在外交上,看起來好像是打了漂亮的一仗。但是英文有句話,you win the battle but lose the war。你可能只是贏了一場戰役,但是整個戰爭下來,你輸了。那整個戰爭是什麼呢?就是中國的形象。因為今天中國的國際形象是有問題的,比如說,很多西方媒體它都會覺得中國沒有人權,覺得中國沒有宗教自由,覺得中國沒有新聞自由。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它是有個PR crisis。它是有個public image crisis。所以你要修改,你要改變你這個image。並不是說要chest thumping,就是像猩猩或者金剛一樣去威脅別的國家、鄰國。人家可能怕你,但不是尊重你。
閭丘:說到這個中國的形象問題,不得不提今年的另一個人物,那就是陳光誠了。可能到現在為止,我想您會不會跟我有一樣的感覺,就是說中國政府還不能理解有的時候,一個小人物,他居然可以會影響到外界對整個國家的看法。因為在很多中國官員的眼中,這就是一個小人物,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但是往往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個體,到最後您會看到,它形成了外界對中國政府的,甚至對中國國家形象的印象。
林:我剛才說的PR crisis正指的就是這個,但我不覺得中國政府它有這個認知,說山東做錯了。因為它是穩定壓倒一切它。也沒辦法去指責山東的領導,說你們這麼做是錯的。但是據我所知,山東他們那邊內部,當初也有不同的意見。就說是不是應該這樣子對待陳光誠。那所以又有一些陰謀論,說有一派就是故意放陳光誠走的要醜化另外一派。當然這個陰謀論我們路透也沒寫,因為畢竟它是謠言。打壓這些所謂持不同政見者,我覺得也沒必要。因為你中國泱泱大國,你可以度量大一點嘛,寬容一點,包容,對不對。
閭丘:那其實像陳光誠的事情到最後變成那麼的戲劇性,本來一件很小的事情,可以順利解決,然後變成了在朝陽醫院外面這樣像一個國際性的大事件一樣。從記者的角度,當然是覺得蠻好的,我們有這個大新聞,天天都這麼exciting的新聞。但從觀察中國的角度來說,這到底算是進步呢,還是?
林:嗯,我覺得當然對中國的形象是退步的。但是呢,對整個中國社會,我覺得還是進步的。因為微博里邊也有人提到陳光誠,所以很多老百姓也都知道了這個事。然後很多老百姓都不相信在今天在中國還能發生這種事情。所以這個社會三十年下來呢,不知不覺其實它是更開放了,它是更自由的。
閭丘:講到另外一個人物,他也是和中國的這個PR還是有點關系,形象的關系,就是莫言。您覺得莫言拿的這個諾貝內爾獎,從官方來說,當然覺得他是一個太正面的形象。也正是因為這樣,很多的陰謀論又出來說,可能這個獎是動用了很多的能力,最終給一個中國人,而且是體制內認可的這樣一個中國人。
林:莫言這個事,我覺得那些陰謀論是不可信的。因為今天我覺得北歐那邊不管是哪個政府,或是諾貝爾委員會,它不可能就是去拿你的錢,或者為了你的投資而把一個獎給某個人。我覺得這是對諾貝爾的一種侮辱。而當然人家想出這種陰謀論也是人家言論的自由。也不能說不讓他表達。但是我個人是不相信的。
閭丘:嗯,莫言因為要去領獎,媒體又有很多的關註。尤其是外媒就會關註他會不會在頒獎的時候,為他的一個同胞劉曉波去爭取公平。當他在宣佈獲獎的時候,去問他願不願意為劉曉波說話的,好像就是你們路透的記者。其實這是外媒輿論最關心的問題。
林:對。但是我覺得他也很有風度。我忘了他準確的是怎麼講的。好像是我們的電視記者採訪的他,他也沒有躲開,也沒迴避這個問題。所以我覺得,人家不愧是大家。
閭丘:恩,那作為記者,我相信也想抓住這樣一個機會這樣問他。那會不會擔心,在中國問這樣一個問題,會不會給他造成很大的麻煩?
林:對,是可能會造成一些麻煩。但是我們記者的責任就是問問題。回不回答是受訪者的權利。我記得有一個官員曾經跟我說過,你們不應該問這種問題。我覺得這種說法可能就是不瞭解我們記者的工作。
閭丘:那會不會擔心,有的時候問的一些比較敏感的問題,接下來就可能會有些懲罰措施。比方說在今年的十八大的最後常委亮相的時候,有的媒體就是不能夠進去看那個場景了。當然我並覺得不進去看場景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如果有損失就是看不到這個地上的七個點,可能就會稍微晚一點知道而已。
林:對,每個媒體它有每個媒體的編輯政策。那每個領導人,就說每個媒體它有不同的價值觀對不對。它可能會覺得進不進去都無所謂,它可能覺得甚至被驅逐出境是一種光榮。所以,價值觀都不一樣嘛。你也不能說哪個媒體對或錯。
閭丘:恩,好的。謝謝Ben。跟你聊的非常的開心。有很多的話其實在我自己的媒體或在其他場面是沒有辦法聊到的,今天我終於可以聊。好,那在這里也謝謝大家收看今天的這一期節目。也希望透過兩個記者對新聞事件背後這些話題的討論會對大家有所幫助。也希望透過這樣一種方式,能對今年作一個回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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