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嘴胡忠信爆料黨政高層「X先生」涉及林益世索賄案,聲稱握有「終極武器」證據,昨晚七點四十分突現身特偵組,卻未帶任何資料;檢方偵訊一小時後,認為胡忠信的爆料內容沒有分案必要,直接簽結。
據指出,胡忠信並非主動到案,而是檢方要求他以證人身分協助調查。胡忠信步出特偵組時,被媒體追問檢察官是否針對他所爆料的X先生,追查黨政高層涉案?胡忠信說「偵查不公開」,已把所知都告訴檢方,隨即離去。
特偵組昨天也傳訊地勇公司負責人陳啟祥及陳的兒子,追查地勇公司與中鋼子公司簽約過程,究竟有那些政治人物介入,是否收取金錢等報酬。陳的兒子在地勇公司擔任重要職務,曾參與合約簽訂,首度以證人身分應訊。
為調查地勇取得合約背後是否有其他「有力人士」撐腰,特偵組訊問陳啟祥父子,當初除了拜訪程彩梅親家、吳敦義的好友吳門忠,還找哪些政治人物為他們公司說項?提供哪些好處?
另一方面,陳啟祥多次向林益世抱怨,中聯資、中耀公司都把好的料給他的競爭對手永豐盛等。據了解,特偵組已約談永豐盛公司負責人楊承剛,追查永豐盛如何取得中聯資的合約,有哪些民代、政治人物曾為永豐盛關說。
對於中鋼公司董事長鄒若齊公開表示曾兩度與陳啟祥見面,檢方昨天也和陳啟祥確認。
據了解,行政院政風處在媒體報導林益世被控索賄案後,也取得部分政治人物為特定公司向中鋼高層請託、關說情資。廉政署長周志榮六月廿九日打電話向檢察總長黃世銘報告後,已用「密」件將相關資料送交特偵組,秘密展開調查。
陳啟祥的律師顧立雄昨天證實,檢察官在六月卅日首度訊問時就提出測謊要求,當時律師反對,要求檢察官先訊問林益世;後來林遭收押,陳啟祥在七月七日接受測謊。顧立雄表示,陳啟祥通過測謊,表示陳所言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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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14日 星期六
誰是X先生?胡忠信沒證據,檢簽結
疑染沙門氏菌,2款奶粉下架回收
育樂嬰兒奶粉及金育樂成長羊奶粉疑遭沙門氏菌汙染,衛生署已緊急封存一萬八千多罐庫存奶粉,並要求業者將可能有問題的產品回收下架。
育樂及金育樂兩款奶粉,是權鋒國際公司自有品牌,委託荷蘭廠商製造。荷蘭政府日前發現,來自南韓的半乳寡糖遭沙門氏菌汙染,並由製造商添加製成乳品,其中四批疑遭汙染,已要求該公司回收相關產品。
代理這兩家奶粉進口的權鋒國際公司表示,無論有無開封,民眾均可退費,有任何問題,可洽該公司消費者專線○八○○三六七三六八。
衛生署食品藥物管理局食品組長蔡淑貞表示,國內外還未發生飲用這兩款奶粉,感染沙門氏菌的通報案例,但因上游原料疑受汙染,荷蘭政府要求業者回收,國內也跟進要求回收下架。
食品藥物管理局科長吳宗熹表示,地方衛生單位昨天已至該公司雲林倉庫,封存兩款奶粉,包含育樂奶粉七七八八罐,及金育樂奶粉一萬六百五十六罐。
蔡淑貞說,除要求業者暫停出貨、回收產品外,也請地方衛生單位清查產品下架情況。
權鋒公司昨也在網站貼出荷蘭原廠檢驗證明,證實奶粉未受汙染,同時也將奶粉送驗,檢驗結果近日出爐,下周二將對外說明。權鋒公司表示,雖然荷蘭原廠已證實奶粉未受汙染,但安全起見,仍願意配合下架回收。
國泰醫院小兒胃腸科醫師林隆煌說,只要攝氏六十度加熱十五分鐘,就能殺死沙門氏菌;但沖泡奶粉均溫約五十度,不具殺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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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台論,非主流說法,非美官方立場
對於美國部分學者主張「棄台論」,藍綠兩黨的外交專業人士都認為,這不是主流說法,薄瑞光的公開發言,也代表美國官方否認這個政策方向。
民進黨國際事務部主任劉世忠表示,除了美國學界外,還有一些卸任官員也曾提出類似說法,例如停止對台軍售,以加強對中關係,但這不是主流說法,也非美國官方政策。雖然「棄台論」非主流意見,但劉世忠認為我方仍要持續關注此趨勢,並呼籲美國政府必須防止類似言論持續擴大。
民進黨立委蕭美琴說,我方應將「棄台論」視為警訊,但不必過度誇大其論點;薄瑞光的發言,證實美國政府對台政策仍保持一貫,但台灣也要保持自己在亞太地區的戰略重要性,該盡的國際責任也要盡,維持良好的對美關係。
藍營方面,國民黨立委林郁方指出,華府近年的政策是「重返亞洲」,可說與「棄台論」反其道而行。從一系列政策可以看出,美方正逐漸強化自身或東亞盟友的實力,以求對逐漸崛起的中共,提前作圍堵準備;在此戰略之下,位居東亞樞紐的台灣,不可能被放任成為缺口。
林郁方說,其實華府的中國政策,經過幾十年發展,已經非常明確,就是維持台海現狀,不會因為民主、共和兩黨輪替而改變;儘管如此,卻不代表台灣應該自以為有美國當靠山,在兩岸關係上可採激進政策。
剛訪問完波羅的海三小國與外蒙的林郁方表示,外交務必保持靈活與務實,在華府與北京兩大強權間,我方理想戰略位置應該還是「中間略親美」,但切記「選邊不能選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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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4日 星期三
中國經濟減速與治理思路
本文為復旦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張軍6月20日在FT青島國際經濟高峰論壇上所做的主題演講。演講原標題為《當前中國的經濟減速與治理思路》。根據張軍演講提綱、演講現場筆錄、演講速記稿,綜合整理成文,小標題為編者所加。
我想跟大家分享一個非常重要的題目:無論是在學術界、媒體界,大家都關心中國經濟的減速。
經濟的減速在中國到底是一個什麼現象?是不是中國經濟已經進入到減速的周期或者或減速的區間?經濟減速是需求的原因導致的呢?還是由於供給方面的原因?我覺得這些問題,對我們政策制定的方向,治理的方向都非常地重要。
首先我想大概描述一下現在經濟減速的基本情況跟態勢。第二,我想對經濟減速的解釋做一點評論,特別是對現有的看待經濟減速的一些看法,做一點簡單的評論。然後我想問自己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中國經濟減速時代有沒有到來?然後我來做一些關於經濟減速現象原因的討論,最後我想對中央政府的政策做一點建議或者批評。
三種解釋
2007年之後中國GDP增長率有明顯的減速現象。2012年中國經濟的年度目標增長率是7.5%,現有的估計值為7.8%-8.4%。往前看的話,增長減速現象至少在2007年甚至之前就可以觀察到,理由是通貨膨脹壓力和預期的持續存在。通貨膨脹壓力制約了增長的空間。從2010年開始,政府將抑制通貨膨脹作為首要任務。
國際上對中國經濟的預測也是如此,無論是世界銀行、IMF還是聯合國,大家認為中國經濟2012年會比較差,實際是有個減速的趨勢。2013年會好一點,因為估計2013年歐債危機情況會好轉,美國經濟會好一點,但是有不確定性。
現有的經濟增長減速的現象,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是對於原因,大家的看法不一樣。第一種看法認為這是很正常的自然現象。中國經濟跟發達國家的差距在縮小,總量上已經是超過日本。按照這個速率,我曾經做過一個比較保守的預測,2010年中國經濟總量應該可以跟美國持平,人均GDP是美國的1/4。現在我們在跟發達國家,即所謂「前沿國家」的差距在縮小。經濟學有一個說法是「收斂理論」,越靠近這個牆速度越慢,離這個牆越遠可以跑得更快。發展中國家有一個空間可以追趕。這種解釋認為減速很正常,中國經濟的「分母」已經很大了,不可能跑那麼快,減速是一個正常的現象。
第二種比較流行的看法是歸因於外部震盪。中國的減速是因為外部原因引起的,全球現在經濟都不好,中國經濟有一塊是出口(當然我一直做研究認為,出口的功能被誇大了,中國經濟出口總量很大,大概占GDP的40%,但是附加值只有12%。我們做了很多的研究。實際上其影響不大,大概影響三、四百萬人的就業,對GDP的影響不是那麼大。)這種說法認為,外部的需求在下降,全球經濟增長乏力,中國經濟因為一直是靠外部需求,所謂的「三駕馬車」拉不動了,所以經濟自然就減速了。
第三種解釋的邏輯是一樣的,只是把重心轉移到了國內,認為是貨幣政策導致的。實行貨幣緊縮,就不能放貸,就抑制了國內的需求,無論是投資還是消費需求,特別是投資需求受到抑制。很多人認為,政府現在放開,中國經濟減速的趨勢就會停止。但我還是要說,即使貨幣政策放開,通脹的壓力馬上又會起來,背後減速的原因還是沒解決。
減速時代是否到來?
那麼,中國經濟減速時代有沒有到來?中國是一個大國經濟,中國經濟最大的亮點是「尺寸」特別大。當然我們說「尺寸」大,是經濟很重要的特點,人均水平相對就比較小。所有進行經濟增長預測的理論,都是用人均水平來預測的。現在有很多討論說,中國經濟減速是不是已經到來?因為中國經濟分母已經很大,已經到了世界第二的水平了。哈佛大學教授珀金斯(Dwight Perkins)2010年發表了一篇論文,他認為,所有人均收入達到1萬-1.6萬美元(指按照2000年的購買力平價)的國家,其增長速度都必然下降到5%或者更低。按照他的估計,中國現在的人均GDP大約是7000-8000美元,這意味著中國還將再有10年的高增長期。亞洲開發銀行也有類似的預測,認為考慮到目前實際的收入水平,中國從現在到2030年的GDP增長率的下限為5.5%。
預測增長減速的理論是「收斂假說」:根據「收斂假說」,一個低收入國家的潛在增長率不是依據其人均收入的絕對水平來推算,而是由它與高收入國家的人均收入的差距來決定的。換句話說,重要的不是高低,而是距離,低收入國家收斂於「前沿國家」的速度是它與前沿面之間的「距離」的函數。而度量這個距離的最簡單的方法是對照這個低收入國家與「前沿國家」(一般以美國為代表)人均GDP的相對差距。
按照購買力平價估計,中國目前的人均收入是美國的1/4。歷史上看,那些人均收入與美國相差1/4的經濟體之後都曾經能保持多快的收斂速率呢?為了找到這一經驗值,蘇布拉馬尼亞(Subramanian)2011年以人均GDP相當於美國的1/4或者30%為準則,從「佩恩表」(PWT)的數據庫中發現有25個經濟體符合這一標準。其中有8個經濟體(日本、香港、韓國、台灣、葡萄牙、西班牙、希臘和德國)在20年的跨度里實現了人均GDP較快的(高於5.5%)的增長率。
研究還發現,在那些人均GDP達到美國的1/4之後,其人均GDP增長率不低於(快於或接近於)之前20-30年的平均水平的經濟體在6個數據齊備的國家和地區(巴西、韓國、台灣、馬來西亞、羅馬尼亞和秘魯)中有4個,只有巴西下降了2.6個百分點。
最近有三位加州大學的經濟學家Barry Eichengreen, Donghyun Park 和Kwanho Shin發表了一篇非常有趣的文章,叫《什麼時候快速增長的經濟體開始減速》(When Fast Growing Economies Slow Down)。 論文中準確地給出高速增長的經濟在什麼時候出現減速的參數。文章定義了減速的含義並使用「佩恩表」(Penn World Tables)的數據庫進行統計分析,結果發現一個高速增長的經濟體減速的最大可能性發生在人均GDP為美國的58%的時候(2005年的不變國際價格),之後增長率平均會減少2個百分點。
「佩恩表」的數據表明,2007年,中國的人均GDP是8511美元,還只有美國人均GDP的19.8%,離增長減速尚有很長的距離。如果中國可以一直保持下去9%的增長速度,而美國人均GDP的增長率維持在1.9%,那麼中國經濟開始減速的時間就會是在2023年,因為那時中美兩國的人均GDP之比正好為58%,中國減速的概率是75%。那麼,中國未來10年可以維持9%的增長率嗎?大多數人認為不可能,減速會大大提前,而我認為未來十年維持高速增長(8-9%)的可能性很大。
原因何在?
中國跟發達國家人均資本存量的差距非常巨大,所以趕超空間非常巨大。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在過去五年裡中國經濟已經開始減速了?我們需要重新考慮,減速在中國發生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中國總量大了,開始出現收斂的現象嗎?我認為不是。
我認為主要不是總需求的原因,因為不然的話,刺激總需求的政策不會引起通貨膨脹;主要原因在供給方面,簡單地說是勞動生產率的減速引起的。
我的看法是,中國每年有巨大的固定資產投資,為什麼過去五年經濟在減速?我想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就是勞動生產率的增長率在下降。因為投入多了,而經濟在減速,所以一定不是因為投入的原因,一定是因為生產率下降了。
總量勞動生產率的變化是兩部分的變化合成的:資本-勞動比(勞均資本)的變化和全要素生產率(TFP)的變化。這些年,資本勞動比在持續上升,所以,全要素生產率的減速一定是主要原因。
這些年來,為什麼總量的全要素生產率(TFP)出現減速?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一般由兩個原因引起:第一,長期的技術進步;第二,要素的跨部門流動。我的觀察是:要素的跨部門流動受阻是這些年來中國的全要素生產率減速的主要原因。
中國在過去30年當中,全要素生產增長還是不錯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我們要素可以相對自由地從低生產率部門流向高生產率的部門。比如我們的農民,大量從農業部門出來了,出來了3億多人,中國的農業投入是減少的,但是農業的生產率是提高的,農業的收成沒有下降。中國過去30年作為一個發展中快速增長的經濟,投入雖然在增加,但是在投入過程當中由於同樣的投入水平,由於生產要素可以在不同生產力部門之間相對自由地流動,包括跨地區的、跨行業的流動,所以中國可以維持生產率相對比較快的增長。全要素生產率還是非常不錯,比「東亞四小龍」平均對GDP的貢獻都高。什麼原因?不是因為中國的教育比他們做得好,不是因為中國的科技比他們發達,而是因為要素可以在行業地區之間相對自由地流動。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要素增長率的源泉。
為什麼這些年來要素的跨部門流動受阻了呢?我個人的解釋是:在1999年國有經濟的戰略性重組之後,國有部門和大企業逐步壟斷了高生產率的行業,使得非公有部門和中小企業集中在競爭性行業。當競爭性行業的勞動工資在2004年之後開始持續上升之後,非國有企業和中小企業的贏利能力開始惡化;由於難以向高生產率行業流動和進入,結果,競爭性行業的勞動生產率的增長難以為繼,形成非常困難的局面。
所以,當前中國經濟的減速不是長期現象,是2004年以來競爭性行業的工資持續上升帶來的供給減速的結果。這個結果與2000年前後形成的供給過剩現象正好相反:那個時候,由於競爭性行業的工資下降,生產率增長迅速,中國出現了通貨緊縮的現象。
今天的經濟減速,總供給的下降是主要原因,刺激需求沒有用,刺激需求通貨膨脹會上去,供給沒有實質性的變化。對大量的競爭性行業來講,一方面,大量企業的成本在持續上升,這是它們是所不能控制的;另外一方面,向高生產率行業移動或者流動的障礙越來越高,它們進不去了。
什麼原因?國有經濟退出競爭性行業以後,大部分集中到了高附加值的壟斷行業,財大氣粗。競爭性行業越發達,利潤越轉移到上游,被國有企業壟斷。國有企業進行托拉斯化的戰略,不僅做主業還做輔業,不再留下任何非國有企業和中小企業可以進入這種空間。從1999年國有企業和國有資本戰略重組以後,這種格局就已經埋下了。經過過去十年的發展,非競爭性行業越來越掙錢,它的錢是競爭性行業的資金轉移上來的,是壟斷造成的。非競爭性行業之所以掙錢,是因為競爭性行業在虧錢。在這種情況下,要素在行業之間,低生產率跟高生產率行業之間的流動,這個渠道基本沒有了。
這就回答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即使我們不斷刺激需求,經濟還在減速,為什麼會產生通貨膨脹?通貨膨脹怎麼產生的?因為你不斷地刺激需求,貨幣投放越來越大,但實體經濟不能吸納,因為實體經濟在微縮。這些錢最後都進入了國有行業,他們拿這個錢可以做房地產,做金融,所以資產泡沫就越來越嚴重。這一現象提醒我們,特別是2004年以後,大量的競爭性行業工資在持續上升的時候,又不能夠很容易地在行業之間和地區之間進行跨行業的流動,生產率只能是減速,不可能增長。這在我看來是經濟減速的一個主要原因。
政策思路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來思考經濟政策呢?首先要理解經濟減速現象發生的原因。現在的政策導向背後的邏輯還是認為這是需求原因導致的——國際形勢不好,國內的需求不足,特別是消費需求不足。但如上所述,中國經濟減速主要是競爭性行業的勞動生產率增長減速造成的現象,因此要糾正增長減速,就必須確保競爭性行業的生產率的可持續增長。要維護競爭性行業的生產率的可持續增長,就要求競爭性行業的非國有部門和中小企業能夠實現跨行業的資本流動,將生產要素流向生產率更高的部門與行業,實現持續的結構性轉型。為此,把治理減速的政策框架從總需求方面調整到總供給方面是非常必要的。
大家知道美國總統里根在上世紀80年代接管美國政府以後,美國通貨膨脹嚴重,經濟問題很嚴重,里根沒有用總需求管理的政策,換了一個思路,有人建議他用別的政策。這個政策後來被發現創造了美國的經濟奇跡,所謂的「里根奇跡」,被總結為「供應學派」的革命,就是更多地把政策放在供給上。這一政策對我們有啟發,「供應學派」的政策思路是值得我們的政策制定者現在關註和考慮的。
我們應該促進企業要素跨行業流動和生產率持續增長的政策框架:放鬆政府對上游和高生產率行業的保護與管制;鼓勵壟斷行業的邊界競爭和市場準入;實行大規模的企業減稅和減負;放鬆對銀行的管制,鼓勵競爭;在上游和壟斷性行業更多鼓勵和發展混合所有制以及非政府控股的企業形式等。
中國經濟過去30年的平均增長速度是9.3%, 如果我們能很好解決阻礙生產要素(特別是民間資本)跨行業流動的結構性障礙,中國未來10年的GDP增長率應該可以保持在8%-9%的範圍。這樣推算是因為:第一,追趕空間巨大:即使在2020年中國超越美國成為世界最大的經濟體,它的人均收入也還只有美國的1/4,還是中等收入的國家,仍有容納經濟趕超的巨大空間;第二,東亞經濟的高速增長經驗。
以2010年年底的數字來看,中國的資本存量總值大約是93.3萬億元,相當於13.8萬億美元,而美國在2010年年底的資本存量是44.7萬億美元,兩者至少相差3倍。而按人均計算差距則更大。中國的人均資本存量大約1萬美元,不到美國的10%,大約為韓國的25%。即使整體上中國進入了上中等收入的階段,中國內部的地區之間依然有巨大的追趕空間。東部與中西部地區、沿海和內地的人均資本存量與人均收入差距非常大。以2009年的數據為例,沿海11個省市的人均GDP和人均資本存量比內陸20個省市幾乎要高一倍,以目前的這種發展模式來推算,內地至少需要20年才有望收斂於沿海的水平。
中國經濟的結構現代化尚需時日:我推算,經濟結構變動推動中國的生產率增長的勢頭將持續至少20年。原因有兩點。第一,農業和第一產業的就業比重至今依然偏大,向製造業和服務業轉移的空間依然巨大。以過去30年平均每年1%的速度來降低第一產業的就業比重,中國也需要20年才能使其就業結構的分配比重變得接近大多數中高收入國家的均值。第二,中國的城市化率去年剛達到51%,未來要達到中高收入國家的平均水平,還需要提高20個百分點,這還需要20年。所以,中國經濟進入長期的減速階段應該尚需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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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美元短缺提高人民幣地位
幾個月前,澳大利亞礦商Fortescue Metals在中國下了一筆1億美元的訂單採購載貨列車,其澳大利亞礦場生產的鐵礦石要靠這些列車運出。這筆訂單的不尋常之處在於,應中國出口商的要求,這筆貿易要以人民幣計價。隨後,Fortescue要求澳大利亞澳新銀行(ANZ)提供一個對沖,防範澳元兌人民幣匯率出現不利於己的變動。由於澳元兌人民幣的匯率波動幅度小於澳元兌美元,因此,這一對沖的成本要低於以美元計價的貿易的對沖成本。
與此同時,在香港,澳新銀行等外國銀行接到中國內地大型銀行的電話,後者要求它們為各自的人民幣貿易賬戶再融資。
這對多數外國銀行構成了挑戰,因為它們普遍缺少人民幣資金、難以從事此類交易。
但這恰恰是此類要求的目的所在。中國政府希望人民幣能在貿易中發揮更大的作用,這些要求正是為了讓人民幣流動起來。
一旦外國銀行同意從事此類交易,它們就必須提高自己的人民幣融資能力,這反過來又會促使它們吸收人民幣存款。而一旦有了人民幣存款,這些銀行就更容易向自己在亞洲和世界各地的企業客戶發放人民幣貸款、以及幫助客戶控制匯率風險。
中國政府提升人民幣地位的計劃趕上了一個有利時機。目前亞洲剛好出現美元短缺,可能會抑制地區的信貸增長。美元短缺部分歸因於《巴塞爾協議》的資本金要求。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重要的新趨勢正在影響美元的供給和獲取成本。
過去,美元持有者把美元投入銀行間市場,以此來使美元重新流動起來。但現在,美元的最大持有者是亞洲的各個央行。這些央行並沒有把美元投入市場,而是投到美國國債上。
此外,亞洲市場還出現了新的參與者,它們吸納美元的巨大胃口也促成了美元的短缺。去年中國內地收緊信貸時,中國的銀行開始向香港和其他地區資金緊張的海外企業發放美元貸款。
而且,隨著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銀行的規模不斷擴大、不再滿足於本土市場,它們也在想方設法發放美元貸款。與此同時,亞洲的投資者和企業財務官們仍在不停地從事套息交易,即借入美元等低收益貨幣,然後投資於本地的高收益貨幣。
考慮到美元短缺,任何可抑制美元需求的東西無疑都是人們樂見的。如今的歐元似乎可替代美元,但歐元並不十分可靠。
今天,人們或許會把日本視為「避風港」,但日元卻從未努力爭取成為重要的儲備貨幣。
目前,在全球貿易總額中,人民幣計價貿易只占一小部分;但是,在中國政府的明確支持下,此類貿易的數量正在增長,增速正在加快。去年秋天,中國央行表示,它認為人民幣計價貿易在中國貿易總額中的占比剛好為10%。現在,這一占比可能已經超過12%。
中國的銀行是整個地區流動性的一大來源。例如,它們為從印度、印尼到菲律賓、斯里蘭卡的眾多大型基礎設施項目提供融資。項目融資專家表示,其中許多項目用人民幣計價只是時間問題。
很多銀行家預計,中國對資本的管制最早將於2015年解除。澳新銀行預計,屆時人民幣將成為全球貿易中的第二大貨幣。人民幣貸款和人民幣投資很快也將跟進。
不過,中國也面臨著嚴峻挑戰。部分分析人士指出,本季度,中國國際收支或許將錄得1992年以來的首個赤字。中國銀行業開始面臨流動性和融資困難。
如果資本外逃發展為嚴重問題,為廢除資本管制等改革舉措設置的雄心勃勃的時間表,很可能會延期,甚至可能延期數年。自重慶事件以來,中國的資本外逃似乎愈演愈烈。
懷疑論者表示,讓外國人持有人民幣的努力恰好出現在人民幣不再升值的時期。確實,現在的人民幣匯率低於中國央行設定的水平。不過,大多數懷疑論者仍預期,人民幣在長期內將會升值。
美元的前景就不同了——盡管美元當前似乎相對較有吸引力。人民幣顯然是最有可能至少對美元地位構成挑戰的貨幣,即使今天不行,未來有一天也會撼動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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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增長放緩可能拖累香港樓市
從Opus公寓向外可以看到香港著名的海港,景色令人驚嘆,但引起最大震撼的是這幢香港最新豪華公寓樓貼著的價簽。
Opus的12套公寓都出自弗蘭克‧蓋里(Frank Gehry)的設計。開發商太古地產(Swire Properties)對每套公寓的定價預計將超過4.5億港元(合5800萬美元),即便在去年平均房價位居全球之首的香港,這個價位仍然創下紀錄。
Opus公寓每平方英尺大約售價9000美元,有望加入倫敦和紐約超豪華公寓的陣營,比如倫敦的海德公園一號(One Hyde Park)和紐約的中央公園西路15樓盤(15 Central Park West)。
不過,目前的時機對於檢驗香港豪華地產市場的極限來說不太有利,這個市場幾年來一直依仗的是中國內地富人的需求。房地產經紀人表示,今年年初以來,中國內地來港購房的買家比以往少多了。
由於中國內地增長放緩程度超過預期,加上歐元區危機也帶來不良後果,所以大多數分析師都預測,房價將在今年下半年開始回落。香港即將上任的新特首也誓言增加大眾化市場住房的供應,人們期待此舉將把2009年以來漲幅達80%的房價降下來。
巴克萊資本(Barclays Capital)香港房地產研究主管安德魯‧勞倫斯(Andrew Lawrence)表示:「我們聽到許多人在說,由於供應問題,只有大眾化市場的房價才會下跌。但你無法將高端樓市和整個房地產市場的其他部分割裂開來。第一位買主會付多高的價格,將影響到其他一連串三四起(高端)房地產交易的價格。」。
中國政府在2008年推出了4萬億元人民幣刺激計劃,引發了內地房地產投資者購入高價房產來配置資產的第一波狂潮。
高力國際(Colliers)住宅銷售行政董事潘偉基(Ricky Poon)表示,在接下來的2009年,香港50%至60%新上市的豪華房產都被中國內地的投資客買走。2009年,豪華住宅的均價較2008年上漲45%,而大眾化市場均價漲幅為27%。
盡管政府沒有提供官方數據,但坊間充斥著內地億萬富豪用現金購買九龍站(Kowloon Station)附近多套豪華住宅的傳聞。對於那些頻繁往返內地和香港之間的人而言,九龍站是個非常受歡迎的地段。
但潘偉基表示,今年年初以來,市場形勢就已發生變化。中國內地發生了信貸緊縮,而出口需求也大幅下滑,導致內地購買者在新建豪華住宅市場中所占比例跌至30%左右。
與此相吻合的是,其他對中國內地最富有人群可支配收入高度依賴的行業都出現了放緩:今年5月份,澳門賭場營收增幅已降至區區7%,而2011年全年增幅為42%;同時,香港和中國內地在奢侈品上的支出也在放緩。
中國內地買家也去到更遠的地方購買房產。最近發布的一份報告顯示,非當地華人購買的紐約豪華住宅較2010年上升88%,在截至今年3月的一年內其購買金額達90億美元。
勞倫斯屬於最不看好香港房地產價格的分析師之一。他擔心,到2013年,整個房地產市場的價格將出現高達30%的下跌。但勞倫斯估計,豪宅市場最多只會下跌10%至15%。
太古地產的銷售代表否認Opus公寓樣板間的設計是為了迎合中國內地新貴喜歡浮華的品位。樣板間裝了許多枝形弔燈,廚房則處處銀光閃閃。
不過這座既出售也出租的Opus公寓的命運可能仍掌握在中國內地投資者的手中。勞倫斯說:「我們這里說的是超豪華房地產市場,有可能購買的只有那些將自己的企業上市了的內地億萬富翁。」。
一名經紀人表示,有客戶對Opus表示興趣,但有些沒有那個消費能力。「我的一名內地客戶對公寓外的景色一見傾心。畢竟,在內地找不到哪棟公寓有這樣好的灣景。他的最高出價是3800萬美元,一分都不能再加,最終失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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